转自:学习时报
情报侦察是运用各种侦察手段对分布在各个战场空间的数据信息进行定量分析与定性判断的过程,是拨开“战争迷雾”的重要手段。随着现代作战数据量的激增,情报侦察也呈现出一些新的变化。
情报视角更加多维。随着现代作战“混合性”特征愈加明显,军事、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等领域都可能成为作战的起点,以往只注重军事情报搜集而忽略政治等情报搜集的模式难以适应大数据时代情报工作所需,这就要求现代联合情报具有更加多维的视角进行分析。善于运用己方视角,将与作战相关的对手、作战环境的方方面面搞清楚,不仅要了解军事领域的情况,还要了解与军事相关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的情况。学会切换对方视角,换位思考分析对方的战略意图、作战动机、作战目标、作战能力、行动方式等,进入对手角色去了解对手、分析对手。用好宏观视角,尤其是政治、经济等与军事领域联系时,还需站在战略层级思考大趋势、大方向,才能确保情报力量运用方向正确。适时进入微观视角,对情报数据进行具体分析时,能够知晓某项数据的意义及与其他数据的联系,根据数据的细微变化得出有价值的情报。
情报网络更加融合。现代作战战略、战役、战术层级愈发模糊必然带来情报工作的转变,以往战略、战役、战术层级分明的情报网络将随着指挥层级、指挥网络的不断融合而变得不那么分明,战略、战役、战术层级情报网络相互融通,构建大“观察—判断—决策—行动”(OODA)循环。一方面,纵向贯通战略、战役、战术情报网络体系,建立大情报网络,统一数据标准、统一时间标准、统一空间标准,发挥战略情报的预测性、战役情报的准确性、战术情报的及时性,用好情报、用精情报。另一方面,横向上打通各参战力量间的情报壁垒,在纵向贯通情报体系的基础上,在制定方案计划时,用好战略情报,根据对手情况,及时调整决策方案,在部署展开时,用好战役情报,及时调整作战部署、以己变应敌变,在作战实施时,用好战术情报,掌握对手的作战重心、高价值目标及时间敏感类目标信息,为下一步行动提供时间窗口。
情报力量更加多元。随着情报数据指数倍叠加,受人的认知、学习能力的限制,在大数据面前,情报界全领域的“通才”几乎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融合诸领域“专才”的联合情报体系。这就带来情报力量的多元性,并在情报网络趋于融合、作战领域愈加混合的发展驱动下,力量之间联动性、协作性显著增强,诸领域的情报“专才”依托联合情报体系共享数据、联动作业,生产及时、准确、可靠的情报产品。在情报力量编成上,应以军事领域专家为骨干,积极融入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的专家,建立联合情报咨询体,整合诸领域情报,展开情报会商、集体研讨,得出客观准确的情报结论。在情报力量运用上,战略级情报,可采取先分领域小组作业、后集中研究讨论的方式,并运用德尔菲法(也称专家调查法)得出情报结论;战役级情报,可以军事领域专家为主、相关领域专家参加,采取竞争性分析的方法得出结论;战术级情报,以军事指挥员为主体,与情报参谋人员共同研商得出结论。
情报手段更加多样。现代情报既包括开源情报,又包括密源情报,情报数据既包括数字、文字等结构化数据,又包括图像、视频等非结构化数据。情报获取渠道增多、情报处理方法增加,这就带来了情报手段的多样化。加之态势瞬息万变,每个阶段、每个时节需要关注的情报各有侧重,多样化的情报手段灵活化运用已成为现代情报的特征之一。为了适应这种变化,现代联合情报需要在用好卫星、侦察机等传统技术手段以及潜伏、渗透等传统人力手段搜集情报外,还应注重现代手段的运用。一方面,用好网络、电磁等情报搜集手段,通过流量侦测、频谱监测等发现数据异样,采取关联性分析、图谱分析、热力图分析等手段,找出可用情报。另一方面,关注大数据、云计算等智能技术在情报领域的运用,尤其是发挥其在开源数据筛选效率上的优势,分析筛选、得出情报结论后,与密源情报进行对比印证,确保情报及时准确。
情报行动更加同步。情报最终是为作战服务的,这一内在属性要求情报行动需要与作战行动保持同频共振。以往情报往往滞后于作战行动进程,带来指挥员决策滞后,现代作战更加强调“秒杀”制胜,通过加速OODA周期运转,形成“时间差”,进而获得决策优势,制“敌”先机。这就要求现代联合情报能够在多个领域同步为作战行动服务。一方面,结合作战方案及自身情报能力,制定相应的情报行动。根据作战行动的主次,排出各领域情报的“优先级”,以此来分配情报资源,指导“搜集、处理、分析、整理、分发”的联合情报各领域、各业务部门的一个流程作业,实现联合情报行动与作战行动的“步调”一致。另一方面,在情报行动组织上,用好情报协作机制,融合各种可信来源的情报数据,针对各领域、各业务部门分析情报的特点,进行优势互补,复合印证评估情报结论的准确性、完整性,发挥联合情报最大效益。